“谷歌式福利”究竟是赔是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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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歌的“福利纠纷”实质上是“美国梦”的“大话题”的简化版本。谷歌的创始人大多是奥巴马和民主党的长期支持者，因此其“企业政治”接近“奥巴马模式”也就不足为奇了，更不用说奥巴马苦苦挣扎的“新政”客观上为“谷歌福利模式”传递福利成本提供了更多“后门”。

根据《福布斯》杂志最近的一篇报道，谷歌cpo Lazlo Barker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无意中透露，谷歌为已故员工提供了特殊和慷慨的福利，已故员工的配偶和伴侣可以获得10年半的工资，而他们的子女也可以每月获得零花钱。这一消息已经得到谷歌发言人的证实，他说这种“死亡福利”没有资历限制，这意味着几乎所有谷歌员工都有这种福利。巴克甚至说，当年的创始人之一谢尔盖布林(sergey brin)曾提议为每个有孩子的员工提供一个“公共保姆”，但遭到了其他创始人的拒绝，否则福利会更好。

似乎越来越多的“红包”被无意中泄露了:据说谷歌有自己的托儿所(这在20世纪80年代的中国并不罕见，但在今天的北美却是超级福利)。默多克旗下小报《太阳报》(Sun Herald)的一名记者听到这一消息后，向谷歌澳大利亚公司的一位发言人表示，谷歌“不仅知道如何照顾死者，还知道如何更好地照顾生者。”更多的崇拜者几乎迫不及待地指出，谷歌的高福利不是秘密。事实上，《财富》杂志将谷歌列为“100家值得为之工作的公司”中的“第一家值得为之工作的公司”，cn n Finance甚至评论说，谷歌给死去的员工带来的好处“比其他类似公司给活着的人带来的好处还多。”

那些赞扬这种做法的人认为，这种慷慨的福利符合谷歌“不作恶”和“善待员工”的传统企业文化。更为罕见的是，高福利并不是成为“大家庭”后的暂时上升，而是公司成立初期做出的决定。谷歌的这些好处对非福利国家的美国员工非常有吸引力。

一些支持者认为“谷歌式福利”的最大优势在于它不在乎享受的年限。也就是说，不管这位谷歌员工是高级员工还是刚刚进入这个行业的新人，他所能享受的“谷歌式福利”是相似的。重要的是要知道，最需要福利保障的不是拥有丰厚储蓄的高级雇员，而是刚刚开始工作或刚刚结婚生子的中青年雇员。然而，在一般公司的保险和福利制度中，这些最需要福利保障的员工只是最缺乏这种保障的一群人。不管谷歌的动机是什么，至少他们的想法值得学习。

但他们不这么认为，即使是那些泼冷水的人也不算少。

福克斯财经是较早报道“谷歌式福利”的媒体之一。在这个传统右倾媒体网站的留言簿上，有不少对“谷歌式的福利”持怀疑态度的人。有人说谷歌是一个“伪君子”。他们在全世界谈论民主，但他们在公司内部搞独裁。谷歌的三位创始人有绝对的发言权，这些福利和工资都是保密的。所谓的“谷歌福利”有太多见不得人的场景。“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即使发生这种情况，人们也会觉得“仁慈的独裁比吝啬的民主更实惠”。这难道不是与谷歌一直推崇的价值观背道而驰吗？有人还举了希腊破产的例子，指出“大锅饭形式的高福利只能养懒人”，当商业形势好转时，大家都很高兴。一旦情况逆转，“高福利”和“大锅饭”将成为公司无法承受和丢弃的沉重负担，最终将公司和员工一起拖入深渊。事实上，许多“谷歌式福利”，包括“休闲食品”和“特殊医疗津贴”，已经被王安电脑、雅虎和其他许多繁荣的公司采用，但现在它们已经成为过去。

让人们更加怀疑的是钱从哪里来？

与许多人的想象不同，大多数硅谷企业在起步和成长阶段并不富裕，往往需要依靠外资注入来维持不断增长的投资需求；即使是那些已经取得市场成功的企业，由于其强劲的增长和对资金的巨大需求，也不得不“穷则富”。他们用期权、年终分红和高额佣金等“愿望分配”代替基本工资和福利等“收入分配”来满足员工的收入愿望，用公司前景和增长代替“铁饭碗”来吸引员工。苹果是世界上市值最高的上市公司，利润丰厚。库克接手之前，他太吝啬，不愿向股东支付股息，这就是原因。尽管谷歌势头强劲，但其吸纳黄金的能力不如苹果。他们从哪里得到钱来维持一个“谷歌式的福利”，有多达3万人受益，“每个看到它的人都有一份”和几乎一大笔钱？

谷歌，或福布斯，是第一个专门披露“死亡抚恤金”的公司，对此含糊不清。但其他人透露了许多细节。

例如，税务律师罗伯特·伍德(Robert W. Wood)在他的博客中写道，谷歌的“慷慨捐赠”实际上并不需要任何额外费用，因为美国联邦税法第79条规定，如果雇主承担的长期人寿保险金额低于5万美元/年，那么国税局将给予雇主相应的免税待遇。不仅如此，还有社会保障、医疗保险税等。简而言之，谷歌给员工高福利，而国税局给谷歌高回报。根据这一计算，谷歌的大部分“慷慨”被巧妙地转移到了公共税收上，也就是说，美国纳税人成了谷歌“高福利”的真正支付者。

亚特兰大是谷歌在美国的重要办公室之一，一些内部人士对《亚特兰大宪法日报》的网站进行了抨击。有人说谷歌的高福利是以低工资和低份额分配为代价获得的。对于同样性质的工作，谷歌员工的工资标准只有微软员工的1/3左右，而低工资和高福利已经成为许多公司“合法避税”的“独特技能”。

世间万物，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美国是工业化国家中唯一的非福利国家。社会主流思潮是提倡“低税、低福利、高分配、高工资”，主张福利主要是商业保险。应该鼓励员工通过个人奋斗赚取更多的收入和回报，而不是政府先拿走很大一部分税收，然后用福利形式来吸脂和补充中低收入人群。近年来，由于就业形势和经济前景的恶化，以及奥巴马政府推行的“全民医保”，无论是“增加税收和福利”，还是维持今天的“低福利和低税收”，都成为一个与“美国梦”相关的严肃话题。

谷歌的“福利之争”实质上是“美国梦”的“大话题”的简化版:公司是否应该提供更高的激励绩效工资、股权和股息，以鼓励优秀员工，同时降低“每个人都有一份”的基本工资和福利，还是应该反其道而行之，降低绩效薪酬，代之以更周到的福利，这是每个公司经营者和员工不可避免的选择。谷歌的创始人大多是奥巴马和民主党的长期支持者，因此其“企业政治”接近“奥巴马模式”也就不足为奇了，更不用说奥巴马苦苦挣扎的“新政”客观上为“谷歌福利模式”传递福利成本提供了更多“后门”。

当然，“高福利、高绩效”是大多数员工最理想的选择。然而，事实证明，没有一个国家或公司能够永远两全其美——即使像谷歌这样的公司或像欧盟这样号称“世界最大经济体”的庞然大物，也无法做到这一点。

陶短室(著名专栏作家、国际政治经济评论员，现居加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