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战百度文库：知识价值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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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知识产权和版权纠纷，今年以来，最热门的话题应该是王峰早前再次封杀旭日东升的阳刚之气，以及最近对百度文库版权纠纷的批评。在每种情况下，谁对谁错，不要去理论。或许我们应该反思一下，为什么著作权法颁布20多年后，著作权纠纷越来越多。我们真的坚持了版权保护的一些基本原则吗

最近，围绕百度图书馆的版权纠纷，作家们以各种方式批评百度。首先，包括慕容雪村在内的50位作家联合出版了一本关于百度的书，韩寒写了一篇关于“吃油”的文章，并公开抨击百度。各种媒体纷纷“围观”和“礼遇”，随后著名音乐家高也“组织了一个小组”向百度“讨债”。值得注意的是，公众对这一争议的看法支持作家的维权行动，但他们并不占主流；如果有人反对，反对的理由包括:第一，互联网的“精神”是“免费”和“共享”。作家们想剥夺普通大众仅仅为了几篇手稿而阅读的权利吗？第二，一旦严格按照版权法收费，互联网行业将受到限制。有必要为了作者的个人利益而牺牲整个互联网行业的利益吗？第三，“君子不以言利”。作家这样做，会损害文人的形象吗？

尊重知识产权的意识本来就不够

中国的著作权法已经颁布了20多年。中国人还缺乏版权的法律意识吗？答案是肯定的。中国公民确实缺乏整体的版权法律意识。有人说未经版权所有者的同意使用他人的作品就等于偷窃。国家道德标准真的退化到和偷窃一样的程度了吗？答案是否定的。甚至在版权法颁布之前，很少有人认为书店里的书可以免费带回家。但是为什么人们有在网上未经许可使用他人作品的习惯呢？这个“习惯”是如何形成的？

回顾过去10年围绕互联网行业的版权纠纷，互联网公司作为新兴行业的代表，在整体上一直处于主导地位。1998年，包括张康康在内的六位作家提起了中国首例“网络版权”诉讼。在接下来的几年里，所有主要的互联网公司都幸免于难。这些案件的审理结果大多对被告有利，即使原告胜诉，赔偿金额也少得可怜。作为一个伟大的国家，为什么中国在版权和知识产权保护方面如此落后？原因不在于中国的立法水平，而在于这片黄土地上天生缺乏尊重知识产权的意识。

中国人的知识产权法律意识尚未确立。原因如下:第一，旧观念的影响。虽然中国改革开放30多年来，旧观念受到了很大程度的冲击，但“解放思想”的问题并没有完全解决。有学者指责《物权法》违宪，这从一个方面反映了观念的冲突。在起草《物权法》的过程中，一批学者反对平等保护所有财产权或所有权的做法，认为《物权法》草案违反了宪法确立的公有制基本原则。这一事件直接反映出在实物保护方面新旧观念仍有冲突。对于知识产权等无形物品，传统观念的影响根深蒂固。第二，利益驱动。西方人的“天上掉馅饼”或“免费午餐”的说法都反映了人性中的利己主义。无论是个人还是企业，他们的本能都是免费使用他人的财富。这种逐利的本能导致人们有一种不尊重他人知识产权的内在潜意识。不难理解为什么百度和许多其他网站缺乏删除他人上传的盗版作品的动机。第三，行为的惯性。现代中国总体上落后于西方发达国家，尤其是在过去的100年里。就有形财产和无形财产的产出而言，中国不如西方发达国家。大多数人对知识产权的漠视不仅体现在他们对他人知识产权的漠视上，也体现在他们自己的知识产权上。

忽视知识产权的连锁效应

中国人对知识产权的漠视直接反映在中国近30年的知识产权制度中。例如，1992年国务院颁布《关于实施国际版权条约的规定》后，外国人在版权保护的许多方面享有超国民待遇。也就是说，中国著作权法给予外国人的保护水平明显高于中国人。这种状态已经持续了将近10年。如果类似的情况发生在其他领域，它肯定会导致激烈的讨论，如“中国和狗。”然而，在知识产权领域，它是和平的。由此可见，普通中国人并不关心自己知识产权的保护。

此外，这种忽视知识产权的态度也存在于精英阶层。一些学者提出物权法草案违宪的事实直接表明精英的概念可能并不先进。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中国开始建立知识产权制度。除了在制定专利法的思想层面上有一场争论之外，没有人提出专利法违宪的问题。我们应该知道，在1982年修改宪法之前，我国宪法确立的分配形式只是按劳分配。然而，专利法的分配方式明显违反了按劳分配。例如，当两个独立的发明人分别完成了同一个发明时，专利法将不承认两者的劳动成果，因为他们的发明和创造活动；而是根据专利申请令确立其合法权利。在这里，分配的标准不是劳动本身，而是谁跑得快。多年来形成的惯性导致整个人下意识地忽视知识产权，不管知识产权是属于他人还是属于自己。

在这样的环境下，极其聪明的商家以“免费”和“共享”为幌子，设计各种各样的盈利模式，未经授权使用他人的作品，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然后上亿网民对这种商业模式做出回应。这种正常情况的必然结果是，面对大量的网络盗版，中国的唱片业无法赚取生活成本，几乎全军覆没。

在这种情况下，法官并不认为盗版在他心里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法官凭自己的良心，根据自己内心的公平感做出相对较低的赔偿判决是正常的。中国的知识产权案件“十赔九亏”就是这种常态的必然结果。

在这种情况下，许多网民指责作家唯利是图是很正常的，因为很多作家站出来谴责他们。面对大量类似百度文库的网站，大多数作家选择沉默是这种常态的必然结果。黑格尔发明的“存在即合理”，在今天的中国得到了验证。

改变传统的知识产权保护观念

然而，今天的中国毕竟是一个正在崛起的中国。中国的发展目标是成为世界上有影响力和负责任的国家。要实现这一目标，不可能遵循过去30年简单的消耗资源的发展模式。为此，国家提出了“科学发展观”、“可持续发展战略”、“创新型国家战略”、“知识产权战略”等重大政策。从国家和民族的伟大利益出发，我们的公民、企业乃至工业界应该开始改变他们过去的观念和意识，进而改变他们的行为和习惯。然而，观念的改变显然不是一蹴而就的。作为权宜之计，我们必须期望尽快改善和修订法律制度的条文，以促进保护知识产权的整体环境的改善。

(作者是中国人民大学法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注:本文是人民论坛杂志的原创文章。请作者签名并注明“来源:人民论坛杂志”字样。

各方的意见

无法得出百度侵权的结论

百度文库不直接将他人作品上传到网站，不构成直接侵权。其性质属于《信息网络传播权保护条例》第22条中提到的“信息存储空室”。根据该规定，如果图书馆经营者“知道或有合理理由知道”用户上传的侵权内容未及时删除，从而实质上帮助用户侵权，或故意教唆、引诱用户侵权，则构成间接侵权，并承担连带责任。在涉及作品的具体情况不清楚的情况下，很难判断百度文库经营者是否因主观过错而构成间接侵权。(华东政法大学王千教授)

百度图书馆没有死，出版业没有未来

百度的行为威胁到出版业的未来。百度图书馆是不朽的，出版业没有未来。在传统出版时代，我们一直与狼共舞。海盗只是成千上万的麻雀，藏在天桥下和手推车上。如今，整个行业都将进入数字出版行业，数字盗版比传统盗版大几千倍，对行业的危害更大。(沈浩波，磨铁图书总裁)

工具思维阻碍了知识产权保护的价值回归

许多互联网侵犯知识产权的事件不是由the/きだよだよ的立法造成的，这使得追究责任变得困难。相反，大多数侵权行为是没有争议的。健全的立法固然重要，但不完善的立法显然不是网络侵权盛行的主要原因。保护知识产权的意义毋庸置疑，但尊重知识产权的理念和氛围不会因为知识产权的制度价值而自动实现。它要求每个权利人都具体地为自己的权利而战，它离不开每个维权事件的记忆积累。